“哎哟老哥,”他不满地捂住额头“搞什么鬼啊?你不能好好走路啊,突然停下来吓人是吧?”
“发现什么了吗?”那个稚嫩童音的少年比较精明,他似乎发现了老哥的异常。
“没什么。”老哥的脸冷峻得像铁青的花岗岩一样,他旋即强调了一句:“回城。”
“他发现什么了吗?”洞中,王弟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。
洞外应该没有别的痕迹了,但是,不可小看这个“老哥”连蜘蛛网的时间他都考虑到了,说不定真有一些z没有注意到的破绽。
他刚才急中生智,学了一声狼嚎。学得像不像倒是其次,幸好发挥了作用——似乎,成功地把追踪者赶走了。海尔嘉正准备带着他出去,z却制止了她。
“我们得赶紧换个住处,”她小声而焦急地说“也许他们是回雅可比搬救兵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,”z的嘴角微微向上抿起,绽开一个浅笑“所以,得从这边走。”
他手指的是,与洞口完全相反的方向。虽然海尔嘉不明所以,但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。在她心里,z是绝对不会错的。只要他下达了命令,她绝对会不折不扣地照办。没走多久,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亮光,那里是一处岩石的裂缝,其大小正好可以通过海尔嘉。而从外面看来,枯黄的常春藤刚好把这个裂缝遮得严严实实。这个洞,是z经过精挑细选定下的藏身之处,自然有它的妙处。
海尔嘉毫不费力地钻过裂缝,接着,把z拖了过来。幸好z本来就很瘦,如果他像帕斯瓦尔那样体格彪悍,累死十个海尔嘉估计都服侍不过来。海尔嘉爬上的岩石,在树丛的遮掩下向洞口方向望去。
z所料不差,那个老哥,以及手下数十个士兵,正全副武装地趴在岩石后面,虎视眈眈呢!
“老哥老哥,刚刚你到底闻到了什么?快说呀!”弟弟喉急得不得了。
“是气味。”z解释说“我也是刚才才猛然想到的。”
“是气味。”老哥解释说“鱼腥味。”
“我们最近吃的都是烤鱼,”z说“因此身上沾染了浓浓的鱼腥味。虽然我们俩本身完全没有察觉,但是,那气味在阴湿的洞中,分外刺鼻,外人一闻便知。”
“狼,是不会吃鱼的。”老哥说。
娃娃兵们一致点头,齐刷刷用敬佩的目光向自己的队长致敬。他们各自摆好了伏击的姿势,准备对付山洞里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。弟弟也满脸兴奋之色,不过他脑中所想的,只怕不是如何擒获躲入洞中的敌人,而是那个人,是否如同传说中那么美貌才对。
“听说海尔嘉公主曾经站在阳台上挥手致意,顿时引来全场的欢呼声”弟弟不无遗憾地摇着脑袋“可惜咱们参军的时候太晚,没能赶上那个盛况。可惜呀,人人都说她漂亮得很,我特意参军就是为了看她来着~”
“收声!”老哥低低吼了一声“你太大声了!”
情况看得差不多了,海尔嘉便亲手亲脚地从岩石上滑了下来。貌似不等到天黑,不,不等到洞里面冒个东西出来,他们是不会走的了。海尔嘉一把拉住z“我们走。”
他们穿过低矮的树丛,面前豁然开朗,一大片白茫茫的芦苇丛,悠扬地飘舞在他们头顶,足足沿着河岸蔓延了14法尔赫斯(1法尔赫斯=6公里)之远,一眼望过去漫无边际。时下正值一天中的暮时,昏黄但阳斜挂在河边,在水中洒下了一把细碎的黄金。再加上微风吹拂下轻舞飞扬的片片芦苇,轻盈地仿佛从天而降奠鹅羽毛,这简直不啻人间仙境。
太美了!
为什么约当河能够这么美呢,处处有景,处处是美?还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,其实随时随地,美只出于内心?
海尔嘉拨开芦苇,找到一块还算结实的陆地。她把z温柔地放上去,躺倒,他的身下则是压倒的芦苇。接着,她也躺在他的身边。
抬头望天。
还有那惊起的,芦荡中一行行的白鹭。它们舒展着欣长的翅膀,向着碧蓝奠空飞去。它们洁白优美的身形,在蓝色天幕上涂抹着静谧的绘画
好安静啊。
所有的喧嚣,都已消失不见;所有的纷扰,都已摒弃在视野之外。整个世界里,仿佛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而已。
一个男人,一个女人。
一个声音,一个的,渺小的歌声,从女人的嘴巴里巍巍地飘了出来。开始还很微弱,似乎要经过千回万转才敢从嗓子里发出来,羞答答与他相见。渐渐地,歌声越来越坚定,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明亮,她唱的是:
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
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
直到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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